第9章 跨度/忍者(第2/5 页)

“也就是说——下面。”眉纱指指地面，笑道：“你不用明白是什么意思，只需要知道我说的一定会实现。”

相信她……心底有一个角落在叫嚣着这么说。

这女孩的话有一种莫名的威严，让人不得不试着去相信。应该说——就连不想相信都很有困难。

“你想要什么？”蓝染问。

眉纱暗自赞了一声，还好嘛，没有以为自己可以得到什么而不必付出代价。

“你。”她伸手指着他：“我要的很简单，就是你。我要你与我签订契约——你的生与死、肉体与灵魂、今生与来世，全部都属于我，不得有任何异议。”

要……他？蓝染惣右介蓦然睁大了眼：这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竟然如此狂妄霸道的想要自己的全部人生？不……甚至还包括了死后的世界。

“如果你不肯的话我们就当什么都没说过。”眉纱看着他的表情说：“当然我也不会帮助你们，用其他的条件相抵也不可以。而且——我还会去帮你们对头，或者等到他们灭了你的国家的时候，我可以达成我的愿望。”

这是最危险的挑衅！

意识到这一点，蓝染惣右介抽刀：“抓住她！”

不管她所说的是真是假，只要有这个念头就不能放任她自由。

眉纱呵呵一笑，真是太过愚蠢，就算自己不使用自己的能力，这13世纪的武器能给她带来多大伤害？

只是轻巧转了一圈，就是一地的断剑。十几个人的同时攻击根本没有给眉纱造成任何威胁。

包括蓝染自己也看着手中的剑，忍不住发愣。

“没什么好发愣的，笨蛋。”眉纱懒懒说：“这是兵器的根本不同。”

她的眠水剑是璇歌用纯度最高的钛合金以古法制成，剑尖更是埋葬在地底千百年古战场上挖掘出来的兵器之精——神葬。就是钻石剑砍上来也是要碎裂的，更何况是这些连提纯都未有过的破铜烂铁？

“你还有时间考虑，我可以等。”眉纱抹过未沾血的剑锋：“不过你们等不等得起，我就不知道了。”

“我答应你！”蓝染惣右介忽然说。

“哦？”眉纱挑眉。

“只要你能做到你所说的一切，我就答应你。”他们没有时间等待，或者在某个明天他的国家就会灭亡。

“很好，我喜欢干脆的人。”眉纱转身往外走：“不过我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在前方战事第一场告捷讯息传来的时候，你就必须和我签订契约——就这样。”

没有给蓝染反驳的空间，她就那么离开。

“将军！你为什么答应这个无理的条件？万一她真的做到了？”

“——万一她真的做到了，我就值得。”蓝染沉声说：“你们不必多说，如果她真的做到，国家就再选一名大将军。我的所作所为，值得——这就够了。”

三天之后，前线传来消息：在战争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有无数的黑色骷髅从地底钻出来打击敌人，他们几乎是以压倒性取得胜利，在骷髅出现之后未损失一兵一卒。

得到这个消息，蓝染知道，是该履行自己承诺的时候。

骷髅大军……这根本不是人类的范畴，难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是死神？

也对，那鲜血染艳的唇，那不似人类的赛雪肌肤，那能吸入灵魂的紫黑色魔眼……

没错，她是魔神的使者！

没有人类能有这样的风华。

神来帮助他们，却只要自己成为祭品，多么慷慨……

想到这里，他突然很期望眉纱的到来。

在第三场完胜的消息传来时，蓝染惣右介沐浴熏香，让自己以最精神最完美的状态等待眉纱。

在夜色最深的时候躲过其他人来到他的营帐时，眉纱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呵呵，染，你是在等我宠幸吗？”

宠幸？蓝染对这个词不置可否，只是问：“染？”

“我的专有称呼，除了我，没人可以再这样唤你。”眉纱昂起头：“你有什么意见？”

蓝染摇头：“我不会、也不能对你有任何意见。”

“不会吗？”眉纱笑着窝进他怀里，以一个小孩子的身份被抱着感觉真是不错。

“为什么你突然这么乖呢？染啊……是因为见识到我的力量？还是因为契约？”

“都不算是。”蓝染摇头，诚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但不能是重点。重点是什么？他现在还没有弄清楚。

“这几天我感觉我是在一个童话里……童话里的大将军，然后突然有一个神对我说：需要我去换取和平与幸福的未来。”抱着眉纱，他忽然喃喃。

“童话么？呵呵……”眉纱忽然笑起来：“那就讲一个童话故事给你听——从前一个国家的国王有一个女儿，她很美很美，有乌木一样的发，白雪一样的肌肤，鲜血一样的唇，又纯真又可爱，所以大家都唤她白雪公主。白雪公主的母亲死了，国王又娶了一个王后，王后嫉妒白雪公主的美丽，三番四次想杀死她……”

眉纱的声音忽然停下，蓝染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当然是王后没有得逞，白雪公主因祸得福嫁给另外一个国家的王子，最后成为另一个王后。在自己的结婚典礼上，白雪公主让后母穿上烧红的铁鞋，疯狂跳舞至死。”

听到这个结局，蓝染不禁皱起眉头。

“所以说啊，染，童话是残酷的。”眉纱抬起头：“现在，你已经准备好不管生或死、肉体或灵魂、今生或来世，不管什么身份在哪里，全部属于我了吗？”

“你绝不会给我拒绝的机会。”蓝染说。

“的确……真是好聪明呢。”眉纱转身，额头贴着他的额头：“看着我的眼，不要移开。”

蓝染惣右介只是听话的照做。

咬破自己的唇，眉纱贴在蓝染唇上：“以鲜血为媒介，以气息为指引，我以我所承诺达到的一切换取我所想要的，你以你所得到的一切付出你所该付出的。”

然后她同样咬破蓝染的唇，让两人的血融在一起：“契约成立。”

蓝染感觉唇上的伤一瞬间完好，火热顺着唇齿相接的地方一直蔓延，最后火辣辣燃烧在心脏的位置。

但他没有在意，只是定定看着眉纱的眼眸，久久不语。

契约完成，眉纱笑得妩媚，扒开蓝染的衣襟——在他心脏的正上方有一个纯黑色倒十字架，旁边围绕盛开的似火似血的曼珠沙华。

美丽而妖艳的纹身，代表着从此之后这个男人再也无法归属于自己。

“这是我的标记，从今以后，只要我靠近，你胸膛的曼珠沙华就会盛开，灼烧你的心脏，一直到我接触到你，命令它停下为止。”眉纱笑得温柔而残忍。

这个笑容让蓝染惣右介震撼，他不明白为何一个人可以同时拥有这两种极端的表情。

“听你的意思，你要走吗？”他忽然不想这个女孩离开。

“是要走。”想起璇歌的联系，眉纱愉快的说。她终于可以去到火影那里，终于可以和璇歌一起找出那个在暗处阴损自己的人。在自己的事为最重的前提下，对于蓝染的拥有反倒没有那么要紧。反正现在他才二十岁，反正现在他还活着，离他颠覆尸魂界君临天下的日子还有很远很远。

“那你要带我走？”也不知怎么，蓝染就问出这句话。

“带你走？不。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活你想活的人生，完全不必在意。”眉纱想也没想的拒绝：“我需要的只是这个印记，我希望你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再过多久见到我都能记住。蓝染惣右介——你是我的，而不是你自己的。就算我一千年、一万年之后再出现，也这是你要做到的惟一事情！”

蓝染看着她：“你是不是永远都这么狂傲？对谁都如此呢？”

“不，我只对我感兴趣的人如此。不过……或许也算对，至少有些人不需要我有其他情绪。”眉纱轻轻一笑，然后又吻了他一下：“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染，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新的惊喜。这时候的你……实在有些无趣。”

她走了，蓝染知道这次再见需要很久很久，或许真的要等到死亡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