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仵作 第116节(第5/5 页)
“我们只是仵作,这种冲锋陷阵的事情,乃是那些兵蛋子应该做的事情,你莫要逾越!这里是京城,能在京城做下这等事的,背后水有多深,你可曾想过?”
池祝点了点头,“我已经将这事,全都写清楚,呈给圣上了。阿爹,那是一群孩子……我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
京城的雨,落在嘴里,有一股子泥腥味儿,这还是池祝头一回知晓。像极了没有案子的时候,他同胡推官一道儿,去城郊的小河沟里钓鱼时,闻到的那股子味道。
那沟里钓起来的,都是手指长一条的小刁子鱼,人煮了一碗,都不够塞牙缝儿的,胡推官却是好极了这个。一碗子拿油煎了下酒,另外一碗,就拿去喂野猫儿。
他这个人是个老大粗,却是给附近的野猫儿,都取了名字。
眉心有一点黄的那个只叫花生米,一只耳朵上有缺的叫猪耳朵,另外一只全黑的叫牛肉干……听上去全是下酒菜……
兴许是时常验尸身上带了煞气,那些猫儿一见到池祝,便吓得跑开了。
那时候胡推官就会说,“你小子怕不是动了什么歪心思!我告诉你,你剖人缝人也就罢了,可别打我这些宝贝猫儿的主意!不然老子可是要揍你的!”
池祝躺在地上,过往的种种,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的。他轻轻的挪动了一下手指,父亲躺在不远处的地方,已经一动不动了……
血水和雨水掺杂着,糊住了他的眼睛,让他有些看不清楚这个世界。
他们刚刚上山,便遇到了伏击,京兆府的人没有来,宫中的人,更没有来,一切的一切,好似被被所有的人,都遗忘了一般。
只有他还记得,那个在乱葬岗上,被他同苏仵作捡回去的孩子。他的身上,全都是伤痕,几乎没有了一块好肉。他的每一处新旧伤痕,好似在都在哭着哀求着,救救我……救救我……
可是他拼尽了所有的力气,还是不能救下任何一个人。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种李院里了。窗外的阳光热辣得很,太阳炙烤着大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京城突然入夏了。
池祝艰难的挪动了自己的脖子,一眼就瞧见躺在了一旁逍遥椅上的池老爷子,在他那里晃悠着,正艰难的扯着自己的头发,“你这个化生子,才屁股大,就敢揪老子的头发了!”
“我不就是骂了你爹是蠢蛋吗?他还不蠢,有杀手都不会装死!看把自己伤成了啥样!他要是死了,你这个臭小子就没有爹了!池时,你这个臭崽子,给老子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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