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靖真人(第2/5 页)
“夫子们对我是无甚责罚的,他们那瘦弱身板就算谷尽力气也无法打痛我一分。可夫子们有的是其余的办法,我那朋友便倒了大霉头,不单丢了侍读的工作,就连家中长辈仕途也要受些影响。我想他归家之后该是很有些难过的日子吧?”
赤子敬笑了笑:“我看史书讲宦官弄权为国大害,是说一些不是男人的男人为了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便死死卡着手中绿豆大点的‘权力’,靠着宫中的‘规矩’将旁人恶心得不行。想想帝国废除宦官也有一千五百多年了,当下却仍有些人活得像太监一样,你又能拿他们有何办法了?”
公孙策这时理解他的做法了,太子殿下不出来还能去哪呢?他连自己的私房钱也没有,来打个游戏都得靠刘忠武掏腰包,若是在宫中娱乐更少不得受夫子们管束,那便索性跑出深宫大院走入市井之间。料想老夫子们最注重的就是一个斯文,怎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扯着太子说教。这地方的确又吵又脏,但这儿有赤子敬难寻的“自由”。
“殿下出来倒是不怕侍读遭殃,我们几个学子可就苦了……”刘忠武苦着脸。
“呱!这神京城里还有谁能苦了你们了?”赤子敬怪叫,“礼部尚书悬梁东门之奇景才过了不到半个月,天枢区一十八间武馆闭门不开也不过上个月的功夫,这神京城上下还有谁敢招惹你们了?”
“武馆闭门我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尚书悬梁又是哪位好汉作为?”公孙策说。
赤子敬兴致勃勃:“公孙卿初来乍到还不清楚,这话便要说从上次严卿把吏部尚书吊在西门口说起……”
“好嘛这开头就够醒神的。”公孙策感叹。
司徒弈原地一抖长袖,笑道:“年十月,时初寒,太学弟子领冬装;布帛薄,棉絮轻,一身穿上依旧凉。诸生皆觉太困惑,便去吏部寻账簿。众眼扫得账目间,瞧出白银百万两。不怪学子衣衫少布帛,实则吏部漏了大窟窿。
学子一怒冲天枢,直入朝堂斥忠良。吊了尚书西门去,大臣亲手补窟窿!”
“好!尚书大人带头补款,果真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公孙策肃然起敬,“不过吏部贪污关礼部什么事?”
刘忠武面无表情:“严契直接把这事画成连环画丢得满城皆是,尚书大人挂了一天不知吃了老百姓多少口吐沫。没隔几天轮到礼部尚书来太学上课教古礼,老夫子堂上怒斥严契目无尊法无法无天,结果被严契骂得狗血喷头没忍住先动了手……”
“老夫子不愧是学古礼的,行事颇有古人之风啊。”公孙策说。
“然后礼部尚书就被吊到了东门去,算上先前遭过殃的户部工部合称‘四部全输’。”赤子敬津津乐道,“现在刑部的大人们三天两头就来太学送衣食以示好意,兵部但凡是个人物就绕着太学走,谁也不想成为严卿手里的第五个部,那些假太监又怎么敢得罪内门了?”
公孙策点头:“我相信严契有能力让他们变成真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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