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恶毒(第5/5 页)
他回转身,走进听弦坊,落雪亦在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之后,动手,上好了门板,往门口,挂上了“歇业”牌子。
在黔国公府,从未受过如此恐吓,在外作恶,亦不乏人善后的沐德丰,哪受过这般“委屈”?
眼见着听弦坊闭了门板,那让他心惊胆战的少年,亦随之离去,强抑了许久的懊恼,便顷刻间,奔涌而出!
若坐地嚎哭的,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旁人见了,许只会觉得寻常。
但沐德丰,这十五六岁的少年,还如孩子般的,坐地嚎哭,却只会让人笑话。
当然,寻常百姓,并不是什么热闹,都敢乱看的。
瞧沐德丰,穿戴的如此体面,过路之人,又怎会不知,他非富即贵?
于是,不多会儿工夫,唇角压着笑的人们,便纷纷散了开去,听弦坊门前的青石路上,就只剩了沐德丰这嚎啕大哭的主子和费力的爬到了他身边的恶仆。
“少爷不哭,不哭了啊!”
“咱们,咱们回府去喊武师来,砸了,砸了这倒霉铺子!”
仆侍费力的在地上坐起身来,用手背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往旁边,吐了两颗牙齿出来。
然后,把自己手上的血迹,往腰侧摸了摸,才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了沐德丰。
“便是当今陛下,也得给老爷几分薄面。”
“甭管这破铺子背后,是何人撑腰,总,总,他总得被夷为平地,便是了。”
因为少了两颗牙齿,仆侍说话的时候,稍有些兜不住风。
他恶狠狠的盯着听弦坊的门板,仿佛,恨不能把它盯出一个窟窿来。
仆侍的话,像是又给了沐德丰从地上爬起来的勇气。
他颤抖着双腿,按着仆侍的肩膀,站起身来,攥在手里的手帕,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沁满了汗。
砸了。
不,只是砸了,怎能解他心头只恨?
烧了!
连人带铺子,一并烧了!
他堂堂黔国公府嫡子。
黔国公沐昌祚最喜欢的儿子。
一个破乐器铺子,也敢这般落他面子!
是谁,是谁给他们,这般大的胆子?
哼!
管他们背后是谁!
他就不信,这屁大点儿的个燕京,还有人敢,不给黔国公府面子,为了个被毁掉的破乐器铺子,找他这个黔国公府嫡子麻烦!
想到这里,沐德丰的腰身,本能的挺直了一些,抬起手臂,用衣袖,揩了揩脸上,沾了尘土的泪痕。
“回府!”
沐德丰的声音里,还带了一丝颤音儿,但对听弦坊的恨意,却使他迈开步子,直往他停了坐骑的旁边巷子行去。
沐德丰并没有发现,他离开后不久,另一个仆侍模样的人,自旁边一条巷子,纵马,直往黔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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