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难言之泪(第2/5 页)
在看到厕所门上沉淀成黑紫色的血痕时关奇的梦就彻底醒了,但也因此尿意更甚,被洗手间放大到空洞的脚步声让他背上窜起一溜儿鸡皮疙瘩,挨着墙角哆哆嗦嗦的放完了水,他闭着眼不去看池子里漂浮的深色污垢究竟是什么东西,就那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摸着墙走了出去,一阵风似的穿过走廊,却发现自己离开的病房门被人锁上了。
关奇心里登时警铃大作,为数不多那几根头毛全竖起来了,尤其是在听到里面有男人低沉暧昧的说话声时。
“我一定会把你背上的伤治好的,不然太可惜。”
“裙子里怎么还藏着刀?”
这个即将进入青春期的小崽子或许听不懂这话里有什么深意,但也已经本能的察觉到了大事不好。
有个男人趁他不在的时候溜进去把他关在外面,并且掀了姐姐的裙子。
姐姐有危险!
意识到这些之后他那颗直线条的小脑袋干脆放弃了之后的思考,转动门锁的声音显然已经惊动了里面的人,然而衣料和床单摩擦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关奇确定里面确实有人在做坏事,“保护姐姐”是大哥哥特意交给他的任务,答应别人的事情却没做到,一定会被瞧不起吧?
他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一咬牙用肩膀往门上撞了过去,男孩尚未发育完全的身躯跟坚硬的门板相撞发出响彻楼道的巨响,伴随着破了音的吼叫:
“来人啊抓流氓了!”
他又拼尽力气撞了第二下,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的呼唤,“叔!死黄毛!大哥哥!你们都醒醒!白大褂不是好人!”
整栋楼的灯都亮了。这时阎直那个房间的门猛地打开,黑发青年几步跨出来的同时刀已然握在手上,一声不吭一刀插进门锁和门板接合的缝隙里,往外撬了两下却没成功;卢坦拉开关奇的时候听见阎直罕见的骂了句脏话,两人一起朝门框的接榫踹过去,门被震得掉下几块木片来,一回头霍间半眯着眼站在后面,没睡醒的样子显然在低血压暴走的边缘,缠着纱布的那只手被旁边的池麟拨开,往他另一只手里递上一把椅子。
几个人默契的后退一步,霍间吸了口气,抄起椅子砸向那把碍事的锁,直到整个门把手从门板上脱落下来,他补上决定性的一脚,门应声而开。
门里的情景和他们想象的出入不大,但亲眼所见还是有些挑战他们对同类最基本的信任。
衣衫不整的庄紫仰躺在床上,长长的黑发和原本绑在腿上的绑带了无生气的垂落在床边,内裤被扯下一半挂在红肿的膝盖上,而她的手指正努力伸向掉在床沿的一把陶瓷刀,可是四肢都不断产生无法支配的小幅度颤抖。
穿白大褂的男人被霍间手里那把支离破碎的椅子当头甩得跌坐在地,斯文的眼镜此刻歪歪斜斜的挂在那张让人作呕的脸上,无比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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