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科举舞弊案,神秘力量露头!(第4/5 页)
“胡信是怎么死的?”舒良问。
“龚同知判断是服毒。”番子禀报。
龚辉升了都指挥同知。
“哪来的毒药?他和跟谁接触过了?”舒良却眼睛一亮。
胡信的死,恰恰说明幕后的代瑛慌了。
也说明了,胡信是见过代瑛的。
所以代瑛才铤而走险,毒死胡信,但这是一招臭棋,代瑛跑不了了。
“龚同知正在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全权交给龚辉,有了结果不必禀告,直接抓人审讯!”
舒良咬牙道:“再传令东厂,倾巢出动,给本公搜,就算掘地千尺,也得把这个代瑛挖出来!”
“遵令!”
这时,范青匆匆进门。
“厂公,胡信的墨块被研过。”
“而试卷上字迹寥寥。”
“标下判断,写这些字用不了这么多墨!”范青回禀。
舒良眼睛眯起:“照这么看,这个贡院所有人都有嫌疑!”
“从番子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是谁呢?”
“范青,你心细,你去抓。”
“标下遵令!”范青心中有数了。
他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蜡烛里面的答案,是胡信作答后,抄送出来,再由某些人送到作弊的举子手里,替换掉原蜡烛。
照这么说,那自缢身亡的小厮,只是迷魂阵,欲盖弥彰,他本人也只是替罪羊。
那么,按照这个逻辑思考,抓住的这些人,就有人说谎了!
“把杨大荣提过来!其他人清出去!”
小厮自缢,其实是将祸水往发放蜡烛的方向引。
其实发放的蜡烛全都是一样的。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就他们四个收到的蜡烛有问题,而不是所有人都有问题。
之前确实进入死胡同了。
小厮发放蜡烛,是随机的,之所以这四个人被揪出来,极有可能是特殊安排。
目的是祸水东引,隐藏真凶。
杨大荣满脸无辜,嘴里不停嘀咕:卑职无罪,卑职无罪!
“别紧张,既然你没有罪,这么紧张干嘛?”舒良笑道。
杨大荣不停点头。
“刚才本公查明了,这事确实和你没关系。”
杨大荣眼中迸射出惊喜:“真的?”
“是真的。”
舒良话锋一转:“但是呢,本公想知道一件事,这做好的蜡烛,如何能往里面塞东西呢?”
杨大荣猛地张大嘴巴:“卑、卑职没听懂。”
“本公说明白点,就是纸条,怎么塞进蜡烛里面呢?”
“然后再派小厮,给某些人更换蜡烛。”
“这一切,是怎么在悄无声息中完成的呢?”
舒良语气淡淡:“杨大荣,说说吧。”
“卑职不知道厂公在说什么!”杨大荣在哆嗦。
“你不说也没关系,东厂的人已经在查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出来。”
舒良笑道:“杨大荣,你是被皇爷看重的人。”
“应该了解皇爷的脾性。”
“皇爷的龙目可容不下沙子!”
“你要是做了错事,及时止损,说不定能保住家人。”
“若你在一条道上跑到黑,本公可救不了你。”
杨大荣不停哆嗦。
事发了!
被揭穿了!
这东厂的番子怎么这般厉害?
他以为找个小厮顶罪,让东厂怀疑是发放蜡烛的环节出了问题。
这样就会去查蜡烛的源头,不会往偷梁换柱的方向想。
等到东厂想到了可能是偷梁换柱,蜡烛是被调包的,那个时候,他已经抹去了所有证据。
就算舒良想查,也已经什么都查不到了。
他这个副总裁,就安之若素,最多被处罚,但不至于丢了性命。
可舒良是怎么发现的?
墨块!
被用过的墨块!
百密一疏!
当时就该更换一块墨块给胡信的考棚。
可东厂查得太快了,他的人都被看管起来,根本没时间更换用过的墨块。
结果就被舒良查出来了!
“呜呜呜!”
杨大荣嚎啕大哭,崩溃了。
“我也不想啊!”
“但一失足成了千古恨!”
“我没得选啊!”
杨大荣哭个没完。
“说重点。”舒良懒得听犯罪者的独白。
这时,范青也出现在门口。
舒良让他稍后禀报,正好看看杨大荣有没有说谎。
“纸条里的答案,是胡信出的!”
杨大荣坦白了。
题目确实没有流出来。
因为今年情况实在特殊,题目是宫中出的,又有重臣参与,没人敢流出试题来。
所以,代瑛就想了这个办法。
派人进去做题。
然后利用杨大荣副总裁的身份,完成蜡烛的替换。
本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结果在会试当天,出了错漏,宫中竟然下旨,令东厂巡场,这就打了代瑛一个措手不及。
但考生已经进场了。
大家都花了钱的,代瑛若是不给答案,口碑就会崩塌。
而且,所有安排都按部就班地开始,就如精密的齿轮开始转动,谁也左右不了。
入了场,胡信就开始答题。
然后将作答好的答案,放在角落。
因为贡院里实在闷热,杨大荣就想个办法,派人给番子送些水果,这个时候送水果的人,会将答案拿出来。
再等下次进去送水果时,更换蜡烛。
这就解释通了,胡信为什么成绩一流,偏偏多年没参加会试,这次忽然参加,还穿着作弊衣。
其实,他根本就不是给自己答题,也不是自己科举,而是帮别人科举。
胡信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他必然认识代瑛。
甚至,眼前这个杨大荣,也是认识代瑛的。
舒良目光幽幽,看向范青。
范青点点头,说杨大荣没撒谎。
“去,把吃了水果的,统统抽三十鞭子,不问死活!然后逐出东厂,永不录用!”
舒良最讨厌,这等不听话的人。
就差这么一口吃的吗?
出了贡院,什么吃的没有?就不能熬三天吗?
把本公话当成耳旁风,那你们就去死吧。
“标下遵令!”范青吓了一跳,看舒良的脸,就知道舒良生气了。
杨大荣浑身一颤。
舒良对自己人都这么狠,对他呢?
“代瑛是谁?”舒良盯着他。
杨大荣蠕了蠕唇,不敢说。
“你觉得那个代瑛能保你不成?”
舒良嗤笑:“本公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刑具加身,你可就不好受了。”
杨大荣看见地上的牙齿和血。
“是陈玑!”
“什么?副主考陈玑?吏部右侍郎陈玑?”舒良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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