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去地府问问,阎王爷的规矩能不能改(第3/5 页)
“乌斯贜的大喇嘛很快就要入京了,让他给淞儿祈福便是。”朱祁钰更多的考虑政治因素。
乌斯贜大喇嘛肯定乐意和皇宫产生联系,而朱祁钰也想用佛兵,多多召集一批佛兵,让他们拱卫在南京。
以后也不放回去了,把他们投入战场上消耗掉。
连年征召,再派些汉兵入臓戍卫。
如此一来,乌斯贜就逃不出手掌心了。
“陛下,黄教和佛教并不一样……”
谈允贤小心翼翼道:“臣妾觉得,还是请佛教高僧更好。”
朱祁钰目光一缩,谈允贤也不信任唐皇后的,她是真担心儿子的病。
“依你吧,皇后临产在即,法事之事让白妃操办。”
“谢陛下成全!”
谈允贤脸上露出喜色:“那能否请陛下恩准,臣妾想捐一座庙,这钱臣妾自己出,不用动内帑。”
朱祁钰皱眉,兴佛,并非好事。
“谈妃,边关在打仗,江南在移民,每天花出去海量的银子,钱再多也不够用。”
“宫中是天下表率,你捐一座寺庙,让天下那些填不饱肚子的百姓,怎么想啊?他们的君父,都不顾他们死活,岂不寒心?”
朱祁钰语气不善。
谈允贤却要跪下乞罪,朱祁钰按住她:“你爱子之心,朕知道,淞儿也是朕的儿子,他生病了,朕也担心。”
“不如这样吧,让大喇嘛给淞儿灌顶,他也就不生病了。”
这纯属扯淡,皇帝为了拉拢黄教,什么都舍得。
谈允贤却有几分心寒。
她不信黄教,她信仰佛教啊,皇帝却三句话不离开大喇嘛,两教相悖,您不知道吗?
她默不作声。
朱祁钰有点头疼:“你既不愿,就罢了,等内帑宽敞了,朕出钱,给淞儿捐座庙,行不行?”
日子总要过的,对女人冷暴力,就是对自己冷暴力,得不偿失。
“臣妾谢陛下厚恩!”谈允贤脸上露出喜色。
“捐庙的事交给朕,你注意好身子。”
朱祁钰看着她的肚子:“又是个男孩?朕十几个小子了,却没个公主。”
谈允贤微微愣神,第一次听说嫌儿子多的。
“朕玩笑话,你好好养着,这胎估计就在南京生产了,一应准备都做好了,你安心养胎便是。”
朱祁钰叮嘱一番,谈允贤行礼后告退。
“冯孝,宫中信佛的人多吗?”朱祁钰问。
冯孝打了个激灵,立刻跪伏在地:“奴婢这就不信了,不信了。”
“你也信佛?”朱祁钰吃了一惊。
“奴婢是没根的,今生无望,就想修来生。”
太监多有信佛的。
原来的宫娥很多,但现在的宫娥多是达官显贵之女,信的少了,但信众是很多的。
有点麻烦啊。
像柬埔寨、暹罗、老挝信佛的人特别多,几乎全民信仰,安南人信佛也多。
“没事,朕就问问,喜欢信就信。”
朱祁钰道:“等身毒使团回来,会将身毒佛教的一切都带回大明,宫中捐几座庙供奉这些圣物,以皇子的名义捐。”
冯孝雀跃:“皇爷,您是有大功德的呀。”
还是信仰的力量大啊。
朱祁钰无奈,好在佛教是拥护皇帝统治的,否则就麻烦了。
得传旨交趾,切记保护好佛寺,别到时候闹起来。
而在扬州。
陈舞阳却坐在县衙之上,江都知县熊瓒,站在台阶之下,眸中喷火。
“我只问你,女婴被挑走,你知不知道?”陈舞阳厉喝。
“本县不知!”
“那你这个知县,是干什么吃的?”
陈舞阳反问:“这么多孩子,在养济院消失的,本官就不信,养济院就没有档案?你就一点都不看?”
熊瓒眸中射出厉光:“本县上书布政司的奏疏,你可以去查,上书了几次,布政司并未拨粮。”
“没有粮食,养济院是不收婴儿的,怎么收啊?”
“这些女婴就算被盗,也跟本县无关!”
陈舞阳嗤笑:“你可真好意思,一推干净是吧?”
“你可以去查记录,都是有归档的!”
“查不到,上面没记。”
“那就证明没有啊,倒卖女婴之事,和养济院无关!”熊瓒竭力摘清自己。
“收了多少贿赂啊?”
陈舞阳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胡三贵已经招了,你还要撑多久啊?熊瓒,正统十三年进士。”
熊瓒却满脸坦然:“他招供,你就信吗?若他随便攀咬,你就将所有官员抓入诏狱,屈打成招吗?”
“若都知监是这般办案的,可以,请将我抓走,看我骨头硬,还是你们都知监的刑具硬!”
他竟伸出手来,让陈舞阳抓走他。
这给陈舞阳整不会了。
他遇到的都是软柿子,第一次见到硬骨头
“熊兄,别这样说嘛。”陈舞阳勾住他脖子。
熊瓒将他推开:“别攀关系。”
“本县再说一遍,养济院之事,本县并不知道。”
“纵然又失察之罪,但本县绝没有参与。”
“你可随便查,可随便审本县,若查出罪证来,本县愿五马分尸,满门皆被五马分尸!”
熊瓒是真狠。
陈舞阳有点棘手,这种人,要么是老顽固硬骨头,要么就是藏得太深。
看样子是真没参与。
但胡三贵,确实招认了熊瓒。
“本县确实是正统十三年进士。”
“在知县位置上,蹉跎十二年了。”
“就是因为本县骨头够硬。”
“若软一点,今日就不是郁郁不得志的知县了。”
熊瓒叉腰而立,虽站在公堂之下,却让坐在县尊位置上的陈舞阳,犹如小丑一般。
陈舞阳擅长审时度势,站起来行礼道:“熊知县,那胡三贵招供你,收了本县卢仁生的贿赂,放任其做贩人买卖。”
“胡说八道!”
熊瓒厉喝:“本县若肯收钱,岂能蹉跎知县十二年?此污蔑之言罢了!”
“但你口中的卢仁生,本县是知道的。”
“其人是泰州富贾,善于结交官府之人,在民间也有善人的美名,但却是个私盐贩子。”
“景泰六年,他来江都经商,本县抓他,当晚就被保举出来,本官拿他束手无策。”
“而今做些贩人的勾当,并不奇怪。”
熊瓒的确是块硬骨头。
陈舞阳知道,这个卢仁生,在宫中有靠山,先攀附兴安,又攀附张永,所以他在江苏很吃得开。
熊瓒却敢抓他,得罪了兴安,又得罪了张永,难怪他升不上去呢。
“熊公,还望莫怪。”陈舞阳走下来,站在熊瓒之下行礼。
若查实熊瓒没有参与此案,皇帝一定会重用这块硬骨头的。
熊瓒冷哼:“那卢仁生,在宫中有靠山,本县怕你不敢查他。”
“熊公,不如打个赌,我把卢仁生抓过来,我查你审,敢不敢?”陈舞阳眯着眼睛,试探熊瓒。
“有何不敢!”
熊瓒冷哼。
陈舞阳率人乘船赶往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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