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皇遁正字斩杀术

朱翊钧出行前一天，也就是十三日这天，大笔的资金开始快速拉涨绥远矿业，王谦在十四日，也就是皇帝走的那天，找到了内帑太监崔敏，王谦得找把刀，他自己手里的绥远驰道的票证，太少了。

庄家们其实一直在找利钱低的钱庄，但是钱庄的利息都很高，而王谦找的这几个钱庄，利息很低，但要求有抵押物，而且抵押物要以五折抵押在钱庄里。

这一刻，所有人都是一群赌徒，无论是达成了多少桌下协议，在这种可怕的恐慌之下，信任彻底变成了仇视后，就绝无可能形成合力。

“定力？”朱翊钧笑了笑，真的是旁观者清，站着说话不腰疼。

冯保感慨万千的说道：“夫子说，人无信不立，事无信不成，业无信不兴，国无信则衰。果如是也。”

惨烈的拼杀开始了，内帑、国帑、晋商手里的绥远驰道票证，全都集中在了王谦的手里，起初王谦跟着几个庄家一起拉涨，王谦突然大量抛售绥远驰道的票证，抛售量之大，直接引发了恐慌和踩踏，涨到了八银每张的价格，在短短一瞬间暴跌到了五银每张。

如果庄家们有一点恭敬之心，不在皇帝出巡的时候捣乱，或者不是那么贪婪，在王谦寻求平稳的时候，稍微吃点，或者说不借这笔钱，都不会死的这么难看。

“整个过程里，只要有一个人撑不住抛售，那就是桌下协议失效的那一刻，庄家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就破裂了，如果这种信任不破裂，其实庄家们是完全有一战之力。”

这几个庄家被抛盘砸的头晕目眩，在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里，绥远驰道的票证一路向下。

十六匹马力铁马的改良和小型化进程，绥远驰道票证价格和蒸汽机发展高度相关，随着十六匹马力铁马利好消息出现，以及大笔资金的注入，绥远驰道的票证价格终于恢复到了五银每张。

“其实绝对的信任，在交易行是不存在的。”朱翊钧靠在椅背上，他信任张居正和戚继光，是绝对的信任，而这种信任建立在大明再次伟大的目标之上，一如当初秦孝公信任商鞅一样，只有大道之行，才有绝对的信任。

人性本恶的鸿沟里，信任还是过于奢侈了一些。

“这次赚了多少？”冯保好奇的问道。

“这个数。”朱翊钧伸出了四根手指头说道。

冯保试探性的说道：“四十万银？”

王谦最开始看到几股来自不同方向的资金流入，王谦也没注意，交易行每天人来人往，太多人太多钱在这里流动，但很快王谦注意到这几股资金都是奔着绥远驰道去的，这很不寻常。

恐慌，恐慌，还是恐慌！

王谦就是这個故事里的屠夫，而燕兴楼交易行绥远驰道的票证，就是那把刀，绥远驰道的长期收益，就是肉担子上的肉，可以说，这是全村人的希望，整个大明寄托于矿产开发，引动产业的规模化、体系化和标准化生产，那三匹狼是三个设有极高门槛的私人交易会，也就是庄家。

“在踩踏的时候，大量购入稳定价格，他们的目的就达成了，低买高卖，踩踏的时候，可惜，哪有理性和定力，那个时间选择了抛售，就会引起连锁的抛售，这就彻底滑入了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这个交易行里最大的确定性，就是生产力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