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清和风(第1/5 页)
他全身的酒立刻就醒了,一把攥住她的手:“你……你怎么知道?”
那女子不满地挣了挣:“你叫了那么多遍,傻子也该记得了吧。”
子洵呆若木鸡地坐在那儿,忽然猛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出去。女子要过来搀他,他一把推开:“滚!滚开!不要碰我!”
从此,玩得再晚,他都不敢在任何人那里过夜了,哪怕那日沈梦烟跪在街上求他,他都不能。他记得只陪她看了场电影,具体讲什么的,都记不清了。但她忽然就依在了自己的怀里,继而含情默默地望向他。那一刻,是晚上8点半。
也许,她那天也只是想让他陪着看另一场电影。可他拒绝了,于是,她死了。
从此,子洵便对女人们彻底丧失了兴趣,也许他本来就没什么兴趣,只是因为生活太闲,才一起玩闹打发时间。于是,他便更勤得去找筱莲生,直到惹出漫天的流言。
他想起初次见面时,自己满不在乎地去听曲儿,忽然看见一个男子俊秀无比的脸,那是新来的角儿,说是颇有来历,但谁又都说不清。
他先唱了一曲弹词,继而在最后压轴出现。
子洵的眼睛立时睁大了:那个斜睨着一双丹凤眼的年轻男子,头戴华丽的珠冠,纤纤细指、莲步轻移,自唇间流淌出无上风情--他是世间最美的女子,如凤似凰。
子洵笑了,忽然很想结识他,听听他背后的故事,看他如何用七尺男儿身,颠倒众生。
后来,筱莲生曾笑着对他说:“这个法子好是好,只是坏了名声。就怕人家听信了传闻,以后不敢把女儿嫁过来,那我……不就害了你了?”
子洵沾了点胭脂,在绵纸上涂出一朵兰花。他说:“无所谓。反正,我心上的那个人,已经嫁给了别人。以后是否娶亲,娶的是谁,都是一样。”
是啊,所有的女子都是一样。因为再没有一个人,像她这般,轻柔地问上一句:“你……没事吧?”
他怎么可能没事?他的心,已经痛到无法忍受。然而,他还是要继续地痛下去,无休无止、无休无止……
穆涵衣端着药,慢慢地走到房中。如常的,她再次看到岑若言拿着一本书,若有所思地坐着。他的双眼似乎在看书,又似乎在想事。想了一会儿,他捂着胸口,皱起眉头:“这到底是什么病啊,每年都发作一次。都已经三年了,难道没有一个大夫可以查出病因吗?”
涵衣微笑着把药递过去,若言就是这样,平日里性子都极温和,只是每年到了这个时刻,便会突然暴躁起来。也难怪,他胸口疼成这样,是个正常人都会发脾气的。
“不要喝!”若言挥挥手,用力之大,几乎把药打翻。看到涵衣受伤的表情,他愣了一下,又烦躁地大声叫:“喝了又有什么用?中医、西医都看遍了,要我说,这病八成就是天意!”
涵衣的身子一抖,继而颤声说:“什么天意?你人那么好,老天要怪责,也怪责不到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