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创世者(第4/5 页)

““我喜欢雪，好喜欢今天！”少女说，“它洗净了我浮躁的心。”你仿佛看到眼睛后的那潭湖水由遥远的雪山而来，经年累月，汇成了少女的眼睛中最透明的部分。“

“接着是你最狼狈的时刻，少女用宝石般的眸子盯住你：“从我看到你的那刻起，我有一种感觉，好象注定我们不会分开一样，我会成为你的妻子。”“

“我心爱的女神，雪山下第一眼清泉边徘徊的少女，多少个日日夜夜，带走了我眼中不断变幻的世界的颜色；我的心在这些俗气的文字印证下也逐行褪色。我见证了埋藏死亡阴郁的宫殿，也见证了新的生命在碱味的尿片之上绽放第一次天真。我知道了人的一生只拥有一两个安静的夜晚，让他忘我地浸在自我悲剧的泪水中啜饮那独一的甘甜！我注定要用灵魂厮守的女人，不曾离开我梦境的女人！虽然你没有预言过我现在身处何方，你诺诺的低语已经停留在院落外高大的桉树下，试图找到这个漫漫长夜陪伴我的方式。哦，让我浪迹天涯却从不舍弃我的人，接受我少年之热情祝福的人。即使放弃涂满自怜脂粉的肉体，投身地狱也不能揭开你全部秘密的宇宙的灿烂星辰。在我羞于启齿的所有象孩童一样惊醒的梦里，我都不敢关上沉睡者身后那扇幽暗的门，有时候我压抑的恐惧着被一个有幸通过这扇门天性残忍的陌生人夺去生命，但仍不惜把初恋的承诺兑现为一个成年人每一滴血液的惊粟。如此孱弱的人性，那么坎坷的生存，糅合着时间配与的一切。。。。。勉强捏就面对白色墙壁哭泣的我——你曾经难以释怀，卤莽的，不可一世，想象力出奇，创造力想颠覆一切的恶魔。哦，原谅我把你带到即使你心灵长上翅膀也不想涉足的遥远的暗黑之地！它在正北方阻挡着来自伶仃洋流中寒冷的部分，我用你纤细的手发誓，这里有你我共同祖先用复杂的情感衷爱的后代，他们用纯金的面庞向我诵读一本神秘的圣经，用深邃而最真挚的眼球向我索要你在泛黄相册里的故事。哦，人类无以复加的悲痛的祈祷中袅袅升起的上帝的影子啊，有时候我不得不追随你飘渺的微微抽搐的容颜。你怎样雕塑了爱情的模子，让它在任何一片脚板踏过的土地上都孕育一份虔诚，捧起多彩的尘埃！“

“应该有点感觉了，你真的有了意外，或者病入膏肓，这个自称你妻子的人，试图唤回你的灵魂。她交出了自己的眼睛，想在黑暗中点亮你回去的路。”

“但我发誓不认识她。我看不清她的脸。这个画面以前或许有过。但我不确定，没准我们捱不过这场黑暗，在极无奈的情况下出现了幻觉。如果这个黑夜是我的幻觉，那幻觉之后又有了幻觉。如同你梦见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在竹床上睡去，又梦见自己盯着一片竹林一样。”

“先别急于打发掉这个女人。既然你看到了她的眼睛。继续凝视她的眼睛，从那里走到她内心的深处。那里埋藏着她的记忆，记忆中有你存在的痕迹。哦，你是个很会撒谎的人。你的语言无一不证明你想逃避这个女人的问题。你把一切都归咎于幻觉。仿佛上帝把所有别人的梦强插入你的梦境里？你这个自私的，虚伪的。身体软软，说谎欲望强硬的家伙。如果上帝存在，你就是那个想颠覆上帝的人。你从不想屈从他伟大的意志，即使现在，在无边的黑暗中，你仍然试图用谎言和魔鬼般的尊严另辟道路，找回自己存在过的肮脏的世界。刚才你提到了海边。碧海银沙，一眼望不到边际。那少女和你散步，她对你说了什么？”

“哦，我无比的痛苦！我在遭受电击！回忆并不想回来，它只是在鞭打我。没有浪漫的海边踱步。那是5月的一天。我一脚踩在防波堤的圆洞里，海水灌进我的靴子里。我拧干了裤脚的海水。我翻开一块又一块的小礁石。有些礁石的边缘比刀片还要锋利。忽然有一个女人尖叫起来，原因大概是我捕获了不可能捕获的最大的螃蟹。其实它只有你的大脚趾那么大，我的四周漂浮着垃圾和丑陋的海藻。一种混和的咸腥味道充斥着海边。我提着那个装满螃蟹的罐子，坐在一个长头发女人的身边。但她是另一个人，绝对不是那少女，和我一起失望吧，她有一个涂满紫色毒液的不可接近的嘴唇，和一个曲线不配用战袍隆起的身材。重要的是有一双游移不定的眼睛，这双小眼睛在化妆后整整大了一圈。”

“这个女人固然有些怪怪的。但她更无从证明你的存在。她象个乍现的影子一样。想想你为什么会和她一起出现在乱糟糟的海边。”

“你在逼迫我走向更加痛苦的境地，她见证了我欺骗和偷窃另一个人的全部过程。你满意了吧。后来她又见证了我用谎言掩饰了我所有丑恶的罪行，甚至给我的欺骗和盗窃找到了令人折服的理由。她没有揭发我，就连这次在海边她都只字未提。她只是告诉我这里是她能和我相对而坐的最好的地方。人们乱哄哄的拥挤在海滩，肆无忌惮的捕捉着那些刚刚获得生命的蟹仔。”

“和这个女人长时间的在海边约会，最后有没有一起品尝那些稚嫩的生命，然后碰撞出情爱，单凭她的沉默就看得出她有几分吸引你的力量。”

“你不必费心设置这么多疑问的陷阱。我有这种欲望。你知道在她眼皮下我难以消化我的罪恶。在她眼里我是暴露在阳光下，海岸边，一个嘴歪眼邪，龌龊的流着口水的怪物。我想让她开启自己的身体，包容下这让我无比尴尬的一切。让那困扰我的污秽不堪的脓水流进他的身体。我不惜用我所有偷来的金钱打动她，也不惜强迫她吞下我的罪恶。否则我无法继续下去，而你知道我想继续什么。她是个机敏睿智的女人，她明白我所想的一切。掌管着我的晦涩的秘密也成了她的不幸。这些躲藏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和罪恶相关的种子迟早会长出腾蔓，占据她的身心，束缚她的灵魂。但是她仍旧不触及根本的话题。仿佛她根本不想关注那个罪恶和罪恶引发的性的冲动。“即使是喝一千次不同味道的咖啡，即使是去不同的海岸，沙的海岸，红珊瑚的海岸，黄色的淤泥的海岸，忘却之海的海岸，鲸鱼还没有进化成鲸鱼的海岸，我都不会和你做那件事。”她眼神空洞洞的，透露出这些语言。“对不起，我无法容纳这些丑陋不堪的东西，你所做的我的父亲，我的任何一个情人都没有做过，你让我震惊。你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畸形的怪胎。我陪你赴每一次约会都只因为我天生的好奇心驱使我想看到你千变万化的魔术师的脸。就象免费看魔法师金.凯利的橡皮脸。那脸和怪诞的语言糅合在一起让灵魂深处一根神秘的神经痒痒的，怪怪的，最后让我发笑。这是神经毒剂催化下的放荡的笑。我象吸毒一样喜欢上了这种快乐。我喜欢和你坐在一起，吸食你创造出来的毒品。但我不想和你亲昵。我不信任你的男性力量。但我承认离不开你。”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