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病的日常生活[无限] 第95节(第3/5 页)
“不,我听大嫂抱怨过,他每天要睡到十点才起来,但是一起来就要吃早饭,大嫂跟二嫂必须在十点前做完早饭跟干完活,还不能吵醒他,要是没做好或者吵醒他了,就会被打,正常吃完饭后他会出去玩。”青年有些不是很确定地回答。
郁久霏拿出了本子,打算自己跟着线索画一下图,回头方便整理:“你好像不太确定的样子。”
青年摆摆手:“不是不确定,是他每天早上去哪里玩要看心情,有时候直接就去赌钱,有时候是去小卖铺那边,有时候自己到处走走,跟狗玩什么的,太多了,加上我又不跟他住一起,就不知道那天他到底去了哪儿。”
受害人会乱跑是调查案件最大的阻力,跑的地方太多,根本无从查起。
“你大嫂呢?她没跟节目组说,也没跟你和你大哥说吗?”郁久霏想到大嫂,她跟二嫂应该是知道某些细节的,或许后面她还得去找一下这两个可怜的女人。
结果青年摇摇头:“她说不知道,那天我爹刚不见,大嫂跟二嫂以为他是赌得太开心没回来,做完晚饭就回家去了,平时也有这种情况的,我爹赌上头的话容易输钱,一输钱就打人,大嫂跟二嫂算着时间,他不按时回来就赶紧回家,省得被打。”
听完,郁久霏觉得有点对不上,于是做了暂停的手势让青年先停一停,从大大的风衣口袋里掏出节目组给的资料,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湛杰大伯消失后两个儿媳妇发现了,结果因为没照顾好公爹,被自己丈夫打得奄奄一息,几乎每个知情人都这么说。
郁久霏调转资料推给青年看:“你识字吗?这段可不可以看懂啊?”
刚才青年说过自己上到了初中,村里年轻人多多少少会说一点普通话,节目组准备的翻译是给老年人用的,所以一开始郁久霏就用普通话打招呼。
青年奇怪地看了郁久霏一眼,凑近了看,一字一顿地念出来,字都简单,他看得明白。
“不、不太对啊,”青年自己也傻了,摸摸自己的脑袋,“我记得是我大嫂那天正常回去了,她还带了框野菜,说白天我爹出去了,午饭没回来吃,她跟二嫂一起吃的,然后她们进山割猪草,顺便捡了竹米、野菜和一些果子,果子留给我爹了,竹米也是,她跟大哥说公爹打牌不回来,我大哥也没多问。”
“那按照你的记忆,这一天应该是很正常的,你怎么会觉得,你爹在这一天就失踪了呢?”郁久霏记得青年说他不住这里,所有消息来源是回家汇报的大嫂。
对此,青年解释说:“因为第二天我听见我大嫂跑回来找我哥,我哥每天在大嫂去给我爹做饭后接着出门下田,我自从四叔死后一直害怕出门,大哥家的家务一般是我来做,早饭也是,我做完还会睡一会儿,所以大嫂一回来我就醒了,起来问她怎么回来这么早,她说有事找大哥商量,我觉得她有点不对,就跟了她一路,她找到我大哥后,说我爹不在家。”
北头村的男人普遍结婚早,十几二十岁结婚生孩子很正常,就算湛杰大伯现在都有孙子了,他也才五十来岁,完全可以下地干活,一个健壮成年男人一夜未归,其实不是什么稀罕事。
郁久霏这么一想,觉得大嫂的态度有点奇怪:“你爹那一年岁数不大吧?一晚上没回来怎么了?可能赌得开心,就通宵了呢?”
从前郁久霏的大学同学出去轰趴,打麻将都打通宵,爱玩的老师们也会,有时候起不来还会请假换课。
青年转着装水的碗:“不是我爹这样做有没有怎么的问题,是人没回来,但我大嫂二嫂没发现,这是儿媳妇照顾不周,她如果不上心,会被打的,还会拖到街上打,打得人头破血流,还有罚、罚跪在街上打的,堂哥说,女人活在这里,没有尊严。”
没有文化的人,不知道“尊严”两个字怎么写,可非常懂怎么把人的尊严踩得成泥。
此时郁久霏很想问,这样的环境里,湛杰的父母,要用多大的力气跟毅力,才能养出一个三观正常的儿子、顶着所有人的压力教养一个乖巧漂亮的养女?
“所以……你大嫂跟二嫂,是这么被打的?村里人就以为,你爹第二天才失踪?”郁久霏艰难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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