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间谋杀小叙 第24节(第2/5 页)
要被毒死了,没有希望了。
文秀娟踉踉跄跄跑出松树林,她听见有人叫了自己一声,匆忙间回头看了一眼,却是柳絮。文秀娟没有停留,披散着稀疏的头发,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往前跑,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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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你好,好久没有联系。
之前连着收到你几封信,但是由于我的境况不佳,找不到提笔写信的感觉了。人生起起伏伏,总会碰到挫折,但我确实没有想到,自己在面对打击的时候,会这样的不堪。也许,是这打击来得太过猛烈。
也太过出乎意科了。
时间能平复一切,我现在也比当时好了许多。人总要面对现实,面对生活的。这几个月,我在家里想通了许多事情,也有很多的朋友在关心我,让我一点点地振作起来。马上就是圣诞新年了,在一九九八年,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一个新的开始吧。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到了见面的时候。
我敢打赌,我和你想象的任何形象都不同。而且,我有一个很长的故事想要当面告诉你。
希望你能同意,这对我很重要,相信对你也会是。
信在火盆中慢慢化为灰烬。
文秀娟是在跑回宿舍的时候,从宿管大妈那里拿到这封信的。收信人是“23号”,虽然好多个月没有来过这样的信了,但宿管大妈还记得这代表文秀娟。信的笔迹和之前有些不同,文秀娟无力去分辨去思考这意味着什么,她的世界在大块大块地崩塌,她已无容身之地,正在坠入万丈深渊,哪有时间管这些。事实上,她是在烧信之前才拆开的,看的时候目光呆滞,方块字在眼前此起彼伏,信纸仿佛是海,这些字正在慢慢地沉下去。
这个夜里文秀娟在做最后的挣扎,她躲在床上写了很多封信,有的信只写了一段话,有的信只写了一句话,没有一封可以写完。
这是她写给那个人的信。她要怎么解释今晚的行为,要怎么解释说出的那些威胁,要怎么掩饰说我不是文秀娟,要怎么让两个谋杀者的通信再继续下去?
她没有办法。她已经走投无路。
凌晨三点多,文秀娟带着一摞废信从床上下来,拿着平时洗脸用的搪瓷面盆到楼外,把这些无力的苍白的满纸挣扎的信一封一封地扔在盆里烧掉。她看着这些纸在火光中变形,发灰,成为黑色的片卷起来,碎成一小片一小片在火中飞舞。
接下来,是铃铛的这封来信,之后,是厚厚一摞,那么多年以来和铃铛的所有通信。她对铃铛遭受了什么毫无兴趣,难道还会超过自己么?
至于见面,她都不知道,还能在镜子里见到自己几次。
与铃铛的信一封封没入火中,文秀娟仿佛可以看到自己旧日一步一步奋力前行的身影,那舍弃了一切的孤注一掷来源于何,发黄的时光相册在火中一页页往前翻,直到那个站在母亲床头的幼小身躯。原来,从那么小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身在地狱的烈焰中了。
而今一切都要失去,都要付于灰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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