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斩仙初现轩辕坟

“她走了？”玉鼎真人探出一个脑袋。

“走了。”杨戬坐在床边，小心从枕上拿起一根落发，缠绕在自己手指上。

看着自己徒弟柔情款款的样子，玉鼎真人晃了晃脑袋，还真有点不适应：“你说，这只奇怪的小狐狸究竟要的是什么？”

“很简单，她要的是活下去，不受任何人控制，不受任何人胁迫，自由自在活下去。师父，你看她和我之间，是不是有一些相似之处……”杨戬抬头，看着洞外灰蒙蒙的天空。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算救母之心仍然坚定，那仇恨却渐渐淡了下来。逆天，恨天，连狗儿都起名叫做哮天犬，曾经自己经历的一切，近日总是会想起来。

妲己所求不比他多，却比他坚强许多。也许她可以吧？就算面前有重重难关，就算黑暗笼罩到几乎看不见光明，她也还是可以。

玉鼎真人冷哼一声，他本就不喜欢妖怪，就算是自己徒弟喜欢的也一样，让她在这里养着已经不错了。

“这里不劳烦师父了，我来吧。”赶走了玉鼎真人，杨戬将茶水递给妲己：“你莫怪师父，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倒没有恶意，这般插科打诨的，你的气色倒是好了些。”

“我又怎么会怪他？要怪，也只是怪我自己。”慢慢张开手，露出已经斑驳的掌心，上面是带血的指甲印。

“你瞧，只是和元始天尊说几句话而已，我竟然受不了那压力，嘴唇咬破了，指甲也刺破了手掌……这才能撑得下去。”真是奇怪，她是怎么能够撑下来，如此平静对话的？坐起身，她轻声道：“到底我还是没有认输。”

“所以我才说你太倔强，倔强得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掌教师祖的身份不同，你服个软又能怎样？”

玉鼎真人在旁边，瞪大眼张着嘴看着：“完了完了完了，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徒弟，就这么傻了，以后这可怎么办……”

杨戬转头，叹了口气：“师父，我还没傻呢，你不用担心老了没有人送终。”

“我只怕一次服了软，日后会出大问题。”妲己将热茶喝光，身体也算是暖和起来：“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我更不能浪费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这便是要一次又一次和他拉开距离……杨戬苦笑摇头：“照顾好你自己，若是需要我帮忙，你知道该如何联系我。”

“我说过，我们的约定一笔勾销，你已经无需再理会我的事情。”

“约定是我做下的，该不该结束由我说了算，不是你。”杨戬扶她站起身，然后放开手：“忘了告诉你，我是一个很固执的人。”

妲己抬头看他，然后转身：“是吗？可是我也是个很固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