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章(第2/5 页)
林毅握刀的手紧了紧,他看向顾临,眼中也逐渐冒起了同样的冰寒。
一时间屋里安静的厉害,只有阿木细微却急促的喘气声。
他想起了阿爹,想起了阿娘,想起了他们那间用木头建造长满了花草的屋子。
阿娘喜欢花,各种各样的花,可她对山林却陌生的很,走得远了就要迷路,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阿爹去城里卖鹿皮,回来的晚了,阿娘在屋里待不住就出去等他,可是到了晚上阿爹回来的时候,阿娘却还没有回来,他和阿爹便连忙出去找阿娘。
那时候还是春季,百花盛开的时候,空气中浮动着香甜的气息,树林也是葱郁清新的,阿爹去林子找,他便沿着小溪找,他永远记得,那时候阿娘就赤脚站在溪水里,黑夜中她的面容揉着月色几乎是散发着淡光的,她手中握着一捧阿木从来没见过的紫色花朵,蝴蝶雪白的翅膀就在花旁轻轻煽动,那时候的阿娘美得就像一幅画。再然后,阿爹也找了过来,并未责怪阿娘一句,只是笑,抱着阿娘亲了亲,又把他抱起来让他骑在他脖颈上,三个人踩着还微凉的溪水回了家,阿爹甚至连夜搅了泥土烧了个土罐让阿娘放那些花。
他也从来没有细想过,为什么阿娘认识那么多阿爹都叫不出名字的花。
阿爹教他打猎,教他爬树,教他怎么哄阿娘开心。
阿娘给他做衣服,给他做很难吃得饭却不准他说难吃。
佟叔有次来的时候,问阿爹为什么不让他去学堂,阿爹沉默了半响才说道,三个人就在这山林里过一辈子再好不过。
那时候阿木也觉得是,不会写字不会看书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一辈子都要和阿爹阿娘待在山林里的。可是他总觉得阿爹不让他去学堂是为了不让他和外人接触。有几次实在是憋坏了,阿爹就带着他上城外头转转,看看那些杂七杂八的小摊,他也是开心得不得了,直说也要给阿娘用狐皮做那么漂亮的裙子。
再后来,顾临来了。
阿娘一直哭,一直哭。
从来都没有那么伤心过。
阿爹也不见了。
追杀的人来的时候,顾临不愿逃,阿娘便把顾临的血衣套在他身上,那时候慌乱不明白,后来想想就想通了,阿娘是要他来做靶子,好让顾临活下来。
即使是自己被吊在树上断了腿,也要问他顾临怎么样。
阿木只是觉得,阿娘真的欠了顾临很大的恩情。
可现在林毅告诉他,他阿娘不是他阿娘,他阿爹也不是他阿爹。
阿木仍不愿意相信,闷声闷气的说:“那个林木是五岁时才被换走的,可我记得自己从小就是在山林里。”
林毅想看阿木的脸,可被顾临的袖子挡着,他放低了声音,说道:“主子幼时调皮,从树上摔下来过,该是都不记得了,就算没有摔过,五岁前的事情,也早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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