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章:方继藩入圣啦(第4/5 页)
“既如此,那么便需知道百姓们需要什么,诚如陛下所言,这殿中诸公,都是靠着民脂民膏养起来的,这民脂民膏,又从何而来呢?自是从百姓们耕种,养猪、养鸡,种植蔬果中来,百姓们成年累月的劳作,不在乎今夕是何年,可最在乎的却是节气,为何?因为懂了节气,才能对农时了若指掌,他们才知道,何时种庄稼,何时收割,因而,臣在书中,修黄历,教授百姓们如何养猪,如何简单处理一些疾病,如何除虫。这些知识,对于读书人而言,一丁点都不重要,可对于百姓而言,却不啻是他们是四书五经啊,也是他们生存下来的根本。”
方继藩顿了顿,又道“他们看了此书,若是庄稼种植的更好,那么……对朝廷是否更有益?若是能养出更多的猪牛、鸡鸭,对于朝廷而言,是否又少了负担?这利国利民的大事,正是贯彻了孔孟之仁,是心怀天下的读书人,理应做的事,儿臣这个人,陛下是了解的,儿臣一心匡扶社稷,心系百姓,正是常怀仁心,这才苦思冥想,修出此惠民、利民之书。此书若能为百姓兴利,陛下同样受益。往大里说,百姓们在兴利的同时,借助这一本书,学得更多的文字,知晓更多的道理,懂得更多的技艺,那么……这又何尝不是教化呢?”
“有一些读书人,口里说着教化,却将简单的学问,往最复杂的方向去说,明明是一句话,他要掰开,揉碎了,再用一些玄而又玄的言辞,用繁复的词藻堆砌起来,如此,便自觉得自己极高明,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证明他这读书人的与众不同,才可维持自己的清高。”
“似这样的读书人,历朝历代,多不胜数,不胜枚举,哪怕是千百年后,这样的人,依旧会不断的涌现出来。”
“可是西山书院,倡新学,儿臣也发现,西山书院之中,有某一些生员,开始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儿臣对此,痛心疾首啊。真正的大学问,理应是简单的,真正的读书人,若是当真心怀仁义,便要将这复杂的现象,用最简单的道理讲出来,因为只有如此,才可以让更多人,知悉这样的现象,了解这些道理,才可惠及天下,这样的人,竟还以圣人门下自居,自诩风骨,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儿臣进行讥讽嘲笑,儿臣不客气的说,此等人,不过是一群吸血的虫子罢了,自私自利,猪狗不如,什么圣人门下,害人虫而已。”
弘治皇帝安静的听着,却是开始思索起来。
听着这些话,他一丁点都没感觉到痛快,只是在此时,他的心里所思索的,却是……自己从前是否也看到过或者是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现象。
新学的大臣们,此刻已是激动的难以自制。
便连后知后觉的欧阳志,也细细的品味着,猛地,面上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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