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报应

唐帆耀轻叹口气：“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时那种情况，你是怎么逃脱的？”

顾大娘眼睛虚空地看着前方，似是陷入了回忆：“当年，宁府被屠时，我受了重伤昏倒过去，等再醒来时，宁府已经起了大火，但庆幸的是我身上压着其他人的尸体，大火没有完全将我吞噬。”

“也算是侥幸得活，可还是在大火中被烧伤，容貌尽毁，喉咙也被烧伤，还落下了一身的病。”

唐帆耀点头，难怪她的声音如此喑哑低沉。

“这十九年，我伪装成哑巴，苟延残喘，只是想好好活着，唐大人为何就不能放过我们？”顾大娘突然激动起来。

“真的是你，你还活着？”他瞪圆了眼睛。

“今日他们将玉佩传与我，我还不信。十九年了，锦灵，你既然还活着，这十九年你为何不来找我，我还以为——”

“唐大人还以为我也一起死在了宁府被屠的那晚？”顾大娘喉中苦涩。

十九年前，当时的大司空宁伯丞被发现通敌叛国，圣上大怒，连夜让人去宁府抓人，大司空宁伯丞却公然反抗，以致满门被杀，宁府也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她当时就是大司空府邸的丫鬟。

唐帆耀：“锦灵，我不知你就是晴雪的母亲。”

“如今知道了呢？唐大人会放过我们吗？”顾大娘质问。

“当年那场火那样大，司空府又满门被杀，我——”唐帆耀说不下去，“你既然还活着，这么多年了，你为何不来找我？”

顾大娘苦笑着摸了摸脸上的伤：“我现在这副模样，怎么去找你？就算真的去找你，唐大人还会收下我吗？”

这一问把唐帆耀问住了，他看向顾大娘狰狞的伤疤，虽然尽量控制情绪，但眼里还是闪过一丝嫌恶。

顾大娘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倒并没有难过，这十九年，见过她的人就没有不怕的，她已经习惯了被冷眼相待，也习惯了这样嫌恶的表情。

一开始的那几年，她只要一出门就会被小孩追着嘲笑扔石头泥土，说她是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