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一章 失序的前兆（十四）

沃特斯摇摇头，表情不知道应该怎么来表现此刻复杂的心情：“只是有些、、、嗯、、、快了点，我们这边所有人都没有一点准备。知道这个消息，我还以为是国王势力那边的动作，现在看来，这件事上对他们抱有希望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最后还是得看我们自己。”

卡西亚让沃特斯进到小楼中，一面走，一面说：“其他三个供应商雇佣的人我会一一处理，今晚应该就能解决完，你专心顾好生意那边就行了。黛尔亚大概给你说过了，我在帝国的身份，现在是图辛尼的一个财政副部长，叫做莫利莫亚。”

沃特斯点点头：“也和其他人完全切断了联系，暂时性地彻底抛弃了原来的身份。这点我和赫斯列骑士长都已经知晓，并且也用各种理由切断了与索塔冈先生、以及叶捷琳小姐那边的联系。”

“花费了很多时间，为的是躲避掉还不能抵抗的危险。”卡西亚将早餐放在桌子上，示意沃特斯一起吃，“以前你们常常问，为什么不让你们过来帮助我。其实在心里，你们很早就有答案了吧？”

沃特斯苦笑起来，带着无奈：“有，因为我们现在还帮不上忙吧。也只有这个原因了，后来，团长你虽然也开始联络我们去做一些事，但看得出来，都是收尾的工作，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卡西亚点点头，想了想：“大致就是这样的原因。这一次会这般做，也是想自我取得一些发展的时间，就像现在这样，可以帮助你们，让你们在具有专长的地方更好，且是没有顾虑的发挥自己的能力与作用。老实说，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你交给我的资料上的那些人，我已经感觉到一种不能抑制的厌烦来。明明都是很小的阻碍，但它总是能在各种方面阻碍自己的前进。有时候，你还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现在我只想尽可能的节约时间，在我能使用‘莫利莫亚’这个身份期间，说成辅助吧，让工厂，以及从工厂延伸出来的东西越发壮大。其中有催熟的意思，肯定会存在很多问题，但毫无办法，大家都在进步。看似自己在奔跑，那只是选错了参照物的错觉。和跑在前面的人比起来，速度还是不容乐观。”

有些像感叹，昨晚的清理工作非常顺利，在卡西亚看来，像是慢跑在米克洛斯的街道上，按照既定的地图去一一拜访老朋友一样。心情很随意，唯有拜访的目的不怎么友好。

卡西亚记得看过的书上有这样一句话——对手决定了自己的价值。不算实用，有诸多限制。但某些特定时间场合中，却非常好用。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句话的影响，卡西亚对自己势力的发展没有过多的积极向上的态度。或许是目标定得有些高了，导致差距很遥远。又或者是在军部学校呆过一段时间，也接触了很多庞大势力。与之对比，落差感就像闪电样，干脆利落。

“其他三个供应商，你就不用再过问了，我会用自己的方法处理好。总之他们与国王势力只是买卖关系，不用顾虑什么。”吃完两人份的食物，卡西亚开口说，“还是工厂的发展上，还有如何帮助他们取得内部战争的胜利。另外就是今天需要做的，你让人收集一下三个供应商、还有国王势力对那些目标死亡的态度如何。剩下的重点，是反叛势力那边。有机会的话，你可以从侧面去敲击那些官员们，看看是否能得到线索。去了那边，我想尽可能一次性做完所有事。”

“我马上就安排人去。”沃特斯说，和卡西亚一起吃完早餐后，沃特斯离开。但不到一个小时后，他就传来通讯，询问国王势力新的订单上的一些问题。

“让我们代为在帝国购买武器与装备？”

“对，听联络员的话，是这种意思。并且这次不会用土地抵押，愿意一次性支付完所有费用。”沃特斯的话里充满疑惑，“这种反应有些奇怪，但我觉得这笔生意可以接下来。”

“或许是内部战争到了不能不打的时候了。”卡西亚的感官与直觉要比沃特斯高上太多太多，“这件事你只管联系黛尔亚，她那边可行的话，就没有任何问题。”

等到夜晚来临，卡西亚正好从米克洛斯区域的图书馆里回来。奇尔王国是一个被巨型国家侵蚀得较为严重的地方。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与历史文化，但日常使用的，还是以远海共同国的语言居多。且这语言也是被排进小学教学内容的一门课程，与母语一同学习。

很多资料是双语言版，一半母语，一半远海共同国语。借的是奇尔王国的历史文献，剩下的则是关于高频声音的资料等，意外的，里面还有关于歌唱与发声的理论书籍。

比不上帝国详细，却很实用。帝国中的都是一些较为高深与先进的研究，基础上的说明倒是有所欠缺。昨晚尝试了几次用极高频率的声波来穿透目标，探查他们的身体构造，感觉有些兴趣。

只看了几十页，卡西亚见时间差不多，于是带着转轮手枪，还有一把战术刀出门了。走在路上，卡西亚回忆昨晚的事，发觉还是有些收获。至少是知道了在蒸汽动力与机械传动上，还能有这样多的使用方法。

更多的却是对远海共同国的好奇。这些改造技术都是从那里引进奇尔王国内的，在军部学校就知道那边的手术与帝国不同，且在机械制造上，也要比帝国高上半截。

感叹自己的见识还是有巨大局限的时候，卡西亚走到今晚第一处目标附近，是一座普通的修理厂，有“专业维修各种品牌工程机械设备”的标语。

沃特斯更新了剩余目标的资料，其中一些在当天转移了位置。毕竟时间有限，周密计划来不及，有心就能发现他们的转移位置。

声音先于卡西亚很多扫荡过面前的修理厂，三十五人聚集着，已经是警戒对敌的姿态，依附各种工程机械的庞大部件架起了机枪。还有三个狙击手，配合的观察员正在来回观察周围。

人数比沃特斯探查到的多了一倍。知道我今晚还会来，那些供应商告知他们做好准备了？还是目标们开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以预防危险。卡西亚的大脑不自觉分析起来。他这时往前走过几步，又停下了，并加快了声音的频率。

这就是沃特斯与赫斯列说的重装设备，以及蒸汽动力补给系统？声音的反馈让卡西亚看见了几个稍显笨拙的大家伙存在，接近三米的高度，高楼支撑柱般的浑厚躯体，一块块或挂载或焊接起来的装甲板，最后就是少不了的红铜管道与高压软管——穿插在手脚和躯体的一些部位间。

移动的“坦克”，或是人形武器库。卡西亚判断，因为粗略探查，他就看见了四具重装身上不仅仅有改装的重机枪，火炮发射管也有固定两具。而冷兵器则是链锯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