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迟来的道歉

姜温的声音是少有的低沉，这让褚谦谦听得分外的诧异！

“对不起！”

在马车下，他称呼一身男装的她为褚公子，而上了马车，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却称呼她一声褚小姐，这让褚谦谦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国舅大人还是有话快说吧，孤男寡女的，我怕坏了您的名声。”

“呵呵！只耽误褚小姐一点时间就好……”

“有话请直说，我很忙！”沉默了片刻，见他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微笑，褚谦谦心声不宁地开口说道。

“嗯？”褚谦谦坐在那里，眼珠盯着他转来转去，忽然又凑近他问道：“真是奇怪啊，既然如此我倒是好奇，国舅大人现在又为何有勇气了呢？”

“不。”姜温打断了她的话：“错了就是错了，这事儿，我早就该道歉的。只是我一直没有勇气说。”

“原来只是为了这个啊……我还以为……”话说了一半，褚谦谦马上住了口，她坐直了身子，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算啦，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国舅大人就不用再记着了！”

“是的。”姜温慎重地点了头。

“因为过去你骂过我是蠢货？”褚谦谦快人快语，不能他说完已经接了口。

褚谦谦坐在车厢的门口，尽可能地远离那个笑起来迷死人不偿命的妖孽！

放下帘子，车厢里很暗，四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是染着药味的墨香……

褚谦谦警惕地看着他，在确定从他那张满是笑意的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来之后，她一撩袍子的下摆抬腿就上了车。

“正是。”姜温笑着挑了车帘，示意她上车：“看在在下候了这么久的份子上，能不能请褚公子上来一叙呢？”

“过去……”有那么一刻，姜温觉得自己是要迷失在她的眼神里了，索性在马车的摇晃中，他马上又清醒过来。

那样的眼神，如此清澈纯粹，他只在孩子的眼中见过……

褚谦谦的容貌并不太出色，唯一的，她的眼睛是灵动的，哪怕帘子放下的车厢里光线暗淡，姜温仍旧可以看到她眼眸中的一点亮光，一闪一闪地，黑如漆亮如镜！

“是的。”姜温直视着她的眼睛。

她扭身并情不自禁地探头往姜温的脸上探过头去，只想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国舅大人在给我道歉？”